回國後這兩天,我無法控制地一直想起那位選擇燒炭自殺的年輕人,
想到他選擇自殺前從內部崩潰希望的無助,設身處地感受他在這麼龐大壓力下盡過的所有努力,我充滿愧疚,希望年輕的生命在彼岸可以得心靈的安息。
「孩子你真的盡力了」,我不忍苛責,更多是對自己的疑問。
「希望」(hope)是我們的社會現在最匱乏卻也最重要的資源,有了希望,意味著人們仍有勇氣選擇這樣的看法:
即便環境看來這麼惡劣,我雖然弱小有限,仍舊可以do something,可以因為真切的努力,努力講理,努力上進,努力支持彼此而改善環境,然後因為這樣,真摯地感覺到「可以更好的自己」。
網路上分享這許許多多善良社會無法容忍、理性社會無法理解的惡事,並非體制衰弱的徵兆,我擔心事情剛好相反。「希望」的萎縮潰散,失敗犬儒的橫行,才是體制宣告勝利的最終指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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過去幾個月,我跟Febie有許多細細綿綿的小溝通,有時在送完孩子後的家裡餐桌,有時在宜蘭純樸鄉野的民宿,有時在大稻埕的下午茶約會,我們一起決定了很多未來JFK生活的方向,像是:
書店想要怎麼走下去,我們是不是還在往自己理想的書店靠近的路上,Febie一路走來的教學生涯還可以怎樣成長,Jerry我有哪些夢想該更勇敢些追上,我們兩個小夫妻一起可以給社會怎樣的value,跟員工一起經營的JFK繪本屋可以給台灣添怎樣的希望,孩子的成長學習還可以怎樣更精彩,哪些是我們絕不退讓要保護孩子童年快樂的事,....
溝通之後決定的許多小事之一,我答應撥時間出來閱讀並且幫忙修飾Febie正在寫,關於繪本與幼兒英語的書稿。
今天週三清大課程結束,回到台北非常疲累,趴在書桌上補了一點眠,然後就去接Kaya回家(接送與迎接Kaya是我每天最心懷感恩喜悅的時刻),跟孩子聊天看電視等辛苦的媽咪回家,剛剛一起去用晚餐,然後 Febie很有默契地帶Kaya去買早餐,我一個人先回家,靜靜地閱讀修改 Febie寫好的草稿,「履約」週末就已經答應她的這段「讀老婆文字」的專屬時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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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成長的家庭真的很不一樣,尤其想想那個年代的父母,哪個不是要子女好好讀書賺錢就好,在Jerry家,「玩」這件事被當得很正經,頂撞跟父母爭執可以是他們的驕傲。我雖然說是三代大稻埕,卻不是什麼有錢人家,應該標準是人家說「家道中落」的那種,獨生子的父親玩光祖父的積累,從小父親給我最好的資產就是「玩的人生觀」,但卻沒給母親與我一點教養成長的資助,我是靠母親辛苦賺的錢長大的。
知道我想要出國讀書,母親就跟我說在前面,她沒有辦法給我資助,當年後來選擇讀Duke U,只有一個原因:因為它給我最長期完整的獎學金,如果沒金錢顧慮,我應該會去Boston U,跟Peter Berger研究文化,而遠不會是「銅臭的」產業(所以現在興趣由產業轉向設計與文創,只是回到初衷、自由意志的回復?)
沒先找好工作就先辭中研院,然後準備要失業一陣子,這事跟父母談過,他們早知道我在中研院憋久悶足了,想要輕鬆做自己,自然是支持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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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.... 上集)
我兒「禾也」哇哇落地來到世間之前,當父親的我,除了聽媽咪轉播兒子如何在肚子裡翻滾,在醫院看超音波掃瞄圖像、聽心跳聲「想像」兒子的樣子外,其實沒有太多可以跟兒子提前聯繫的親密互動。認真幫兒子取個獨特的名字,結果雖然只是沒幾筆劃的兩個字,但過程卻藏著父親許多想像、期許與祝福的心意。
孩子的爹用愛心與耐性走過許多委婉的思路,甚至回到禾也曾祖父幫他爹取名的家族上古年代,跟著也憶起我父親解開曾祖父留下難題的心路,最後決定了「禾也」這個簡潔的名字,從「陸霖」到「禾也」鄭家橫跨四代的家族史就這樣「起、承、轉、合」延著一條維繫心意的線索悠悠展開。
寫給我兒子禾也(Kaya)
那一天那一刻,到現在還記憶得清楚,入睡前的床上,我深深吸了口氣,然後緩緩吐氣,用難得放鬆的心情轉頭跟Febie說:
就「禾也」吧!我們的小男生就用這個名字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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